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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朋友的意义

第八章 朋友的意义

“那是什么?他们在喊什么?”

在屋子外面,一群穿着简陋的男人正围着火焰不停说着一个人的名字,至少瑞安认为那应该是一个人名。他们的行为就像土著人一般原始与古老。

瑞安忽然有一种身在异乡的感觉,明明他没有去多远,从他家到15街只要20分钟的步行,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天空是那样陌生,橘红的火焰没有温度,男人们的笑声响遍了四周,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瑞安相信自己一定把心中的那份异样表现在了脸上,因为他嘴两旁的肌肉十分酸痛麻木。

“斯库加,那是我的名字。”少年说道,“你知道吗?他们都是瞎子。”

“诶?怎么可能?”瑞安吃惊地叫道,他向外面瞅了一眼,那些人们的眼里反射着火光,他们快乐地笑着,无论如何瑞安都看不出他们属于生活在无限黑暗中的人。

“但是刚才他们还能看着我。。。叫出我的名字啊,为什么?”

斯库加加深了他的笑容,他说道:“他们能看见你,能看见我,能看见飞鸟滑翔在天际,能看见日夜的交替,能看见欢笑与怒骂。”

他忽然把手盖住自己的胸口,然后说道:“但是他们看不见这里。”

“所以。”斯库加说道,“就算那里停了下来,他们也不会在意,不会悲伤,不会流泪,瑞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们不能再拿起武器反抗了。”

火光黯淡下来了,似乎今晚的狂欢已经结束,男人们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然后不知名的鸟儿叫了几声,一阵阵的呼噜声接着响起。

瑞安看不见任何人,他忽然觉得自己好累,虽然他现在上身**,靠在有突刺和粗糙的墙壁上,但是睡意却止不住的涌上来。

“真想看到这个世界的尽头呢。”

瑞安闭上了眼睛。

“晚安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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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瑞安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的脑袋正靠在一个柔软的地方,虽然他的背火辣辣的疼,但是那份舒适的柔软使他不愿意离开那里,然后意识慢慢苏醒,瑞安注意到了自己正靠在谁的肩膀上。

有什么东西刺激着他的脸庞,弄得他痒痒的。

“嘘。”

瑞安的嘴巴被一张手遮住了,他的嘴唇贴在了掌心,吸气时还能闻到花的香味。

瑞安向他的侧面看去,斯库加紧靠在他的身旁,他们在房屋的一个角落,那是一个十分狭窄的地方,瑞安无法抬头,也无法站起身。

他就这么一直与斯库加紧贴在一起。

过了一会,斯库加松开了手,瑞安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他问道“:怎么了?”

“有外人来这里。”斯库加平淡地说道,“他们可能是来找你的,瑞安。”

斯库加帮助瑞安从那个小空间里出来,他说道:”你似乎睡得很熟,我摇了你好几下都没有让你醒,没事吗?”

瑞安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有什么大事,虽然最近他发现了身体的异常,突然的全身疼痛,发冷,十分容易睡着等。

他觉得自己十分需要时间。

尽管留给他的可能不多了。

夏天快要结束,是上学的日子了,瑞安渴望回到校园。

“斯库加,我决定去救小安。”瑞安说道,“不管她是被谁抓去,我都要去救她,不然我会永远后悔下去的。”

但是在这个夏天结束为止,他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

“是这样吗。。。”斯库加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他忽然抱住了瑞安,清新的香味传了过来,瑞安被那副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就像婴儿在母亲的肚子里时安详地蜷缩住身子,然后斯库加在瑞安的耳边说道:“只有你自己才能解开束缚你的枷锁,遇到你只有短暂的一段时间,我们就又要分离了吗?”

瑞安轻轻推开了斯库加,正视着他的眼眸,说道:“如果你愿意帮助我的话,我们就不会分离,我们的枷锁都会被解开,那些人也能再度看到这个世界,更重要的是,小安是你们的同伴,不是吗?”

瑞安伸出了手,时间忽然变得漫长,他的手孤零零地架在两人的当中,斯库加露出了微笑。

他把什么东西放到了瑞安的手上,瑞安往手中一看,那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坠子是一个迷你的小瓶子,似乎还能打开。

“希望它能代表我,一直守护着你。”

瑞安明白了,他点了点头,收下了项链。

“瑞安。”

当瑞安要离开那里的时候,斯库加叫住了他。

那些男人们也出现了,他们笑着为瑞安招手,明明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可是他们却这么热情地为自己道别让瑞安觉得别扭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温暖。

|“如果你寻求帮助的话,可以去15街的地下广场,就在中心广场的雕像下面。在那里你能找到一个人,他或许会帮助你救出小安的。不过要小心,那个人的脾气十分古怪,如果发生什么危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瑞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也挥手回应那些男人们。

“瑞安,我们是朋友了吧?”

“恩。是朋友。”瑞安生硬地回答道。

瑞安离开了,那些男人的欢呼声一直到他离开了小巷才听不见。

“朋友。。。呢。”

瑞安对朋友,这个单词忽然有些不懂了。

照着斯库加提供的情报,他摸索着路进入了一条又一条的小街,现在的太阳是最精神的时候,它毫不吝啬的把自身的能量倾洒到无处可逃的人们身上,破碎的透明玻璃碎片在地上遍布开来,这里有打斗的痕迹,不仅如此,强烈的恶臭味因为夏日的缘故变得更加浓烈,瑞安在地上搜寻着,他发现了一把小刀,在刀身上还残留着红色的斑点。

瑞安收起了小刀,他避开了恶臭严重的路,他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因为在塞伯拉斯身上闻到的也是这种味道。

经过一段漫长的路程与迷路后,瑞安终于看到了斯库加所说的那尊雕像,雕像的面部与细节部分已经被腐蚀的看不出来,只能从外廓判断应该是一名长发的女性。

虽然到达了目的地,但是没有看见什么地下入口。

然后瑞安在雕像的下方附近,一片满是伤痕的黄土上,有一个窨井盖。

瑞安蹲下了身子,用手触摸了窨井盖。

“奇怪了,这里竟然会有窨井盖,而且表面看上去没有灰尘十分干净,盖子周围也没有痕迹,如果是很久都没动过的窨井盖的话应该早就锈迹斑斑了吧?”

但是这个窨井盖并没有生锈,瑞安试着用力打开了窨井盖。

揭开了面具,黑色阴暗的真面目显现在瑞安的面前。

“说不定,这就是地下广场的入口。。。”

顺着长长地梯子爬到了地底,瑞安站在了冰凉的水里,本以为里面会很臭,不过在地下水道里不仅没有臭味还有一种消毒药水的味道。

“好黑啊,什么都看不到。”

眼睛还没习惯黑暗的环境,瑞安只能谨慎地一步一步前进,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滴水声让他整个人泛起了一股凉意。

当视觉受到阻碍时,就得让其他的感觉敏锐起来。

瑞安四处寻找起来,终于外面的光线有些许照了进来,瑞安能够少许看清这里的概况。

浓烈的消毒药水味,感觉味道是从后面传来的。

瑞安向反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后他发现了一道门。

“这里还会有门,果然很奇怪。”

那扇门虚掩着,瑞安掏出了捡到的小刀,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门内。

让他十分吃惊的是,门后面是一片广阔的空间,水泥柱顶到了顶部向四周散开,一根根柱子像是森林里的树干,黑暗慢慢收缩至远处,瑞安的每一步脚步声都清晰地回响着。

在这里待上100个人都没有问题,如此空旷的空间让瑞安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忽然他听到了什么动静。

在自己的前方听到了什么东西转动,或者说是像机械会发出的嗡嗡声。

瑞安悄悄靠近那里,柱子在那里包围成了一个圈,在圈当中瑞安看见了一闪而过的闪电般的蓝光,然后有一台塔一般的机械设备,与周围的柱子有着相似的颜色,远处看就和柱子没有什么区别,瑞安走进那个塔一般的机械设备,似乎还在运作着,他走到有显示屏的部分,在屏幕上显示着瑞安都看不懂的复杂数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心跳变快,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机器就在刚才除了自己以外一定有人碰过,而现在这四周却没有人。

不,有人。

瑞安感觉到了冰冷的视线,几乎要把他的心脏冻结,瑞安握住小刀的手不禁颤抖,他大叫起来,“我是被斯库加介绍到这里来的!听说有人可以帮我一个忙!”

当他话音刚落,从黑暗中亮起了一点一点的红光,然后就如连锁反应一般,一连串的红点纷纷亮了起来,瑞安激动地喘着气,他握紧了小刀原地打转,那群红色的光点完全包围住了自己。

“你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

一声阴沉的说话声在这片空间显得格外响亮,然后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他的头被白色的纱布包得紧紧实实,只有一双充满狂热的眼眸露在外面,嘴上的纱布已经有些脱落,鲜红的舌头与污黑的牙齿也显露了出来,他一跛一拐地向瑞安那走来,就像一个从墓地里爬出来的僵尸。

“我,我要你们帮我救出一个人!”

瑞安心中没有什么底,他全身都被无数的视线注视着,他的一切都被那些红点看得一览无遗。

“嘿嘿嘿,斯库加真会给人添麻烦啊,这次的麻烦家伙又是谁。。。”

纱布男人看向了瑞安,忽然他的瞳孔放大,疯狂地大笑起来。

瑞安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狂喜的时候的脸竟然是如此狰狞,那双眼里投射出的狂热几乎将他的皮肤灼伤。

“快把他,我的宝贝抓起来!”

下一瞬间,那些红点十分迅速地靠近,那是一双眼睛,红眼睛的男人冲过来给瑞安一个措手不及,还来不及动刀,瑞安很快就被制服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我终于可以见到了!”那个男人疯狂地笑着,嘴巴快要裂开般狂笑着。

“终于可以见到你了!我的女儿!我最爱最爱的女儿!!!”

男人再度靠近了被压倒的瑞安,他用长满水泡的手轻轻抚摸瑞安的面孔,温柔地,轻轻地抚摸,大笑道:“太美了,这张脸实在是太美了,我终于可以拥有这张脸了,然后我的女儿将会再度投入我的怀抱!啊。。。我等不及了!”

瑞安说不出话,他呼吸过快导致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周围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把瑞安压倒的那个家伙也嚎叫了起来,纱布男人回过了身子,对着那台耸立着的机器大声说道:“你还记得吗?它美丽的蓝色光芒,它发出的美妙的声音?”

他伸开双臂,用又迷恋又崇敬的表情回过头看着瑞安,说道:“你还记得吗?它的名字?在它完成时,整个15街的人们都在吟诵着它的名字!!”

嚎叫声重叠在了一起,广场成为了舞台,而这场舞台剧即将迎来高潮---

“吟诵着安格瑞丽姆!!!”

与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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